無邪気な瞳で笑ってよ。

(橘草莓)221

💓✨💕✨(* ´з)(ε` *)💕✨✨💕

Pandemonium:

橘草莓现代paro?


朋友的点梗,十七岁纳兰迦+十三岁福葛


阅读愉快!


提及的书:《3001太空漫游》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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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  然后他就忘了龙的事了,因为骑士拿下了护目镜。


  陈词滥调的讨厌之处,就像某位哲学家的评语(说不定他还是边打哈欠边说的),在于他们总是真实得无趣。


  但“一见钟情”却一点都不会无趣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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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每个人的脑袋瓜里总是会被塞上一大堆的东西。记忆啊,知识啊,情感啊,总结起来无非就是这几项。但是你知道吗?有些人的脑袋里就是会被塞上更多的东西。他们的想法总是多得无法停止,连带着让其他的东西也翻倍了。


  言归正传,你看见潘纳科特·福葛了吗?


  就在昨天,那个小天才福葛离家出走了。诚然,这是一件大事,可似乎没有人在意。这是真的,就算等到一周后,你跑去问他的教授们,他们会说:福葛?福葛怎么了?我不知道;你要找上他的父母,他们也只会耸耸肩,说潘纳科特或许只是想出去走走而已。这些人回答完,便漠不关心地转过身去,继续忙起他们自己的事情,似乎是在说,你要是关心的话,就自己去找他吧。


  尽管当然没有人去问这些事。


  而福葛本人呢?他实际上对这一切心知肚明。或许也是因此,这个十三岁的小孩子毫不犹豫地背上了少得可怜的行李,借着他独自跑出家门上大学的、超出了同龄人不知道多远的能力,趴在火车站的柜台前买了一张票,随后便一头栽倒在老火车那硬邦邦的座位上,听着那哐哐的声音落入梦乡,因为他已经有好几天没能好好睡一觉了。


  说到底,他也就只是个十三岁的小鬼,大学生的课程对他来说还是过于繁重了。


  纳兰迦发现他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情况。福葛差点将中转站睡过头,因此没来得及吃饭便在帕尔玛匆匆地又赶上了火车,最后被乘务员提醒说,嘿,你该下去了,小鬼,你妈妈在哪?他才提着包睡眼朦胧地跳下车,在火车鸣笛的呜呜声中望着他亲爱的家乡,想到:我为什么回来这里来着?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去了哪儿,自己其实也多半不清楚这一原因,便权当这是一种来自家乡的呼唤。后来纳兰迦问他说,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跑了这么远的路都没被抢劫啊?他回答说,因为我知道该怎么做。


  他确实知道。他知道怎么分辨出准备做点小偷小摸的事情的人,也知道该怎么在睡着时保管好自己的行李,他唯一不知道的是,一天不吃饭竟然能把人饿到这个地步。饿着肚子爬上公交车时,福葛觉得自己的腿都软了,空着肚子带着些晕车感爬下车时,他则觉得自己脑袋晕乎乎的一片,完全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儿。他踉踉跄跄地下车,踉踉跄跄地绕过电线杠,踉踉跄跄地扶住了街边房子的石墙,然后——


  然后他转过身,一屁股跌坐在地上。头顶是蓝到了极致的天空,白云也白到了极点,而那不勒斯——他亲爱的那不勒斯,他可恨的那不勒斯——他仍旧不愿意看一眼那不勒斯后就死去。


  纳兰迦就是在这时候看到他的。要是这时候有哪个摄影师刚好路过,决定就着这个街景来一张那不勒斯小城镇的特写,他准会选中这两人,将他们偷偷留进底片里。那个时候,纳兰迦十七岁,他看着福葛,或者说盯着福葛,狐疑却又移不开视线;他原先只是恰好准备在这一站上车的,结果却被这如同被公交车给吐出来的小孩给吓了一大跳。他甚至开始怀疑,关于公交车的那些可怕流言会不会是真的,比如说公交车上的鬼魂啊,死亡公交车啊,怨灵化成的假车啊……诸如此类,把他吓得不轻。但等他回过神来了,他却发现,什么嘛,这家伙只是饿昏了头。


  要问他是怎么发现的话,那可简单了。因为潘纳科特·可怜鬼·福葛的肚子一直在不停地咕噜咕噜叫着,仿佛里头长了另一张嘴。哎呀,这个想法可真是让纳兰迦又打了个哆嗦。他看着福葛,或者准确地说,他是在注视着福葛,但他的视线中心不单是那个银发的小孩子,还出于人类本能从中看到了曾经的自己。另一个自己。大概是因为这个,也没准是因为那最为俗套却又最为新鲜、永远不会落伍的事情,他掏出了口袋里的一小袋饼干——他知道这么一点儿肯定不够,但他想,能有一点是一点吧——蹲在福葛面前朝他伸出手。


  我说,你要吃点什么吗?他问。


  摄影师会选择抓拍下这一幕:当纳兰迦蹲下身子,而福葛被那片人形阴影吸引了注意力,忘记了几秒钟的空腹感,睁着那双红眼睛,让纳兰迦想到盯了太久的太阳,也让他想到从谁家里溜出来的白兔子。一个蹲着,一个坐着,倘若你是个熟练的摄影师,那便一定能找到一个最为合适的角度,将他们俩的表情和那坎帕尼亚的迷人阳光一起拍下来,这样即便是在黑白相片里,你也能看到那太阳光亮,斜斜地从他们侧面照过来、落在他们身上,留下一片明亮的地方,和一片阴暗处。


  而福葛回话道:没人教过你不要拿陌生人的食物吗?


  话又说回来,恰好就在几年前,有一个英国人写了本关于宇宙的书。那是系列中的最后一本书,书中的一句话若是被纳兰迦读到了,他肯定会嚷嚷着把它大声喊出来,甚至会对着福葛的脸大喊,用上最丰富的感情,也用上最大的音量。但是他没读过那本书,他将来估计也不会去看,因此他只能说:


  拜托,我才不是坏人!


  这话软弱无力到了极点,连饿得不愿思考的福葛也不吃这套。可他还是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——这又是为什么?和纳兰迦一样,福葛也没有读过那本书,尽管他是听说过亚瑟·克拉克;不同的是,他知道这些道理。在大学的图书馆里,他拼了命似地读了一本又一本的书,看到了无数种理论,有关物理,有关化学,有关地理,有关历史,有关哲学,有关文学——而它们全都在永不停息地前往同一个目的地,从未改变。这也是他在哪本他如今记不起名字的书中看到的。他十三岁的思维把它当作了自己的想法,他属于大人的头脑则预测道:将来有一天,他会无比认同这一句话。


  事实上,他现在已经隐约意识到了这一点——可这是来自潜意识而非表层想法,因此他那属于小孩子的头脑问道,你在说什么?即便如此,在那不勒斯的阳光中,失去了目标的福葛就坐在那儿,他看着纳兰迦,他注视着那双眼睛,然后回话道:


  好吧。


  而纳兰迦咧嘴笑了起来。


  好吧。有些东西永远不会因为真实而显得无趣。这是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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